三石头客栈

标题: 中洞的梦想 [打印本页]

作者: admin 时间: 2012-6-13 01:59
标题: 中洞的梦想
［作者：三石头转贴自：本站原创《方圆法治》2005第11期点击数：17321 更新时间：2005-4-21］






























































我必须承认，是否去中洞在我心里犹豫不下于十次。本来，在来贵州之前，这是一个毫无争议的行程。噗嗵在QQ上给我介绍了那里的情况，说那里是亚洲最后的穴居部落，并且希望我能“多背一公斤”，为了那里需要帮助的孩子。我浏览了那个“多背一公斤”的网站，虽然人气一般，但热情十分。我毫不犹豫答应了。
  我的朋友Dancing，在得知我们的义举后，便委托我带一大袋铅笔、小刀本子等文具去，其重量远远超过一公斤，丝毫不考虑我的承受能力。当然，对于她的热心我是不便打击的。
  “从格当桥进去至少两个小时的颠簸，因为修路非常难走，小车根本无法行使，只能找那种农用卡车。然后到了小穿洞水电站，还有二、三小时的登山路等着。回来没有车，从另外一条路直接到格凸河景区，这段路比较险峻，快的话也得需要三个多小时。”到贵州之前，噗嗵并没有描述得那么详细，我因此并不把这种困难的行程当一回事。我只听说那里住宿条件非常之差，卫生条件无法保证，跳蚤却能肉眼相见。我当时说那就当天来回吧，现在看来这样来回的运动量无异拉练，我心里想，要么住下，要么放弃。
  “放弃是可耻的。”噗嗵嘴上这么说，心里肯定也是这么认为。我们刚到紫云的是周五，噗嗵、李老师他们刚从中洞回来。因为周六、周日小孩没有上课，我们就另作安排。当决定周一是否继续前往时，噗嗵说她愿意当向导再走一次。我有些犹豫，虽然在家里有过登山的经历，但我仍担心是否自己是否能坚持下去。等我 “宁愿累着，不留后悔遗憾”铁板钉钉时，我的林同事退却了，他说凌晨四点他醒来时信心动摇，我再也没有退缩的理由，是的，放弃是可耻的，噗嗵和疯二妹三天愿意去两次的地方，我们还有什么理由放弃，那样的理由显然是可耻的。
  周一的清早，我们在紫云县城最大的超市又买了一些文具，然后在简陋得不能再简单的菜市场买了肉和菜，出发时离预计得要迟到2个多小时，和我们约好的吴熊在格凸河景区门口等得花儿都谢了。
  吴熊租来的农用卡车破烂得出乎我的想像，这种浑身都是喇叭的玩意让我不得不怀疑它的安全性能。可是经历了那18公里的在修公路后，我才真正感受到时光之缓慢，道路之艰难。这样的路，也只有这样的车才愿意接受蹂躏和考验。好在沿途风光无限，我在车后斗蹦蹦跳跳时还能留些美好的瞬间。
  也许正因为通往中洞之路是这样的艰难和漫长才给我这样深刻的印象，有一天路好走了，没有了颠簸，我们记忆中的中洞很可能就不会这样深刻了。
  也许有一天我还会沿着这样的轨迹继续行进，我希望自己还能有现在这样的心情―――

  我不否认，对于油菜花我是迷恋的，这种情结应该会持续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在这样不知名的小村，它的色彩正温暖我的心情，虽然那时我在破烂的农用卡车上，欣赏时我已经忘记关心是否漫长的行程。

  吴熊，格凸河景区工作人员，一个很酷很帅的小伙，我们中洞之行的向导，未婚。和噗嗵、疯二妹一样，他前三天也刚刚去过一次中洞。在整个行进过程，他担任了除挑夫之外的第二苦力，尤其是在第二天回程路上，他背上我们两个重重的摄影包不知疲倦地前进，让我既佩服又感动。他是一个非常热情开朗的人，中洞之行他的作用和我们的快乐一样至关重要。

  穿洞峡谷的美丽震撼我的心灵，我甚至忘记了潜在的危险，登上卡车边栏上贪婪寻找满意的角度。疯二妹说，曾经有个采药的不小心跌下山谷，结果头都找不到了。但是，面对这棵开花的树和那碧蓝纯净的水流，你哪有闲心想那么多的顾虑吗？其实能有这样的风景，再困难也是值得的。而回来时差点把这筒反转片丢失了，失而复得的经历使得片子愈发珍贵。毫无疑问，这是我这次最满意的一张照片。

  这种长在山坡草丛中的小花被小董称为“兰花”，噗嗵纠正了几次它的名字我都没能记住，但它确实非常漂亮，在前往中洞的山路上我们经常看到它美丽的倩影，我们以前都不曾见过。后来，小董居然带挖了两棵带回福建，我不知道它们是否能够顽强地延续生命，对此我并不乐观。爱花，就别种花，我固执认为，花开得漫山遍野才是最美的。

  登山的路没有我们想像中的艰险，我们用了35分钟的时间就到了下洞。下洞南北通透，在那里感受凉风习习，惬意极了。刻在洞内的文字，也许不那么讲究那么优美，但我却能体会到那种来自心灵深处的感动。

  在下洞没心没肺休息的时候，吴熊说，中洞小学下午3点就放学了，因为许多学生放学后还要走了二、三小时的山路才能回到家。我担心错过拍摄学生上课的情景，于是和小董加快速度，从下洞到中洞，我们也只用了不到半小时的时间，看来事先的担心纯属多余，不过之所以没感到怎么累多少和沿途美丽的风光有关。我们到的时候刚好遇上课间休息，我顾不得休息，就扛着相机和三脚架融入中洞小学的氛围。

中洞小学一年级的学生，因为没有教室，他们只能挤在洞内这块大水泥板上上课，桌子是最为简单的木板组合，凳子就更简单了，长木头搁在地上就成了长凳。有的学生自带小凳子，估计那是些住在洞内的学生。还有的索性坐在地上，身上沾满灰尘。虽然外面不到3点的阳光很热烈，但洞内的光线却非常有限，我只有借助三脚架才能拍一些照片。韦永灿老师说，学校只有四间教室，一年级人数较多，只能因地施教。而六年级更无法开办。这里的学生五年级后只能到更远的山下格凸去上。在中洞建立一间教室需要8000元左右，加上桌椅3000多元不到12000元，但学校根本拿不出这些钱。现在学校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办成一座完整的小学。

  中洞曾经有几名支教老师，最为著名的是王东灵，据报道说这位美丽的河南姑娘在看了中央台西部频道讲述中洞的纪录片后瞒着家人前来支教，在她近一年的支教时间内和学生以及村民结下深厚的友谊，留下很多感人的故事。但中洞的老师仍然缺少，许多老师身兼几门课。这天一年级的学生自习，我看到学生们很自觉很认真。

下午3点，学校放学。学生们排队集中后韦老师交代了一些路上注意安全事项等等，我记得我们上学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会儿他们在老师的注视下各自散去。这些学生多住在山上，除了少数中洞的学生，绝大部分学生需要翻山越岭。据韦老师说，近的学生需走路一个多小时，远的要超过3小时，这时候放学走回去也差不多天黑了，而明天早上他们还得早起。我们走一趟都气喘吁吁，而这些弱小的学生为了学习，不知道要走多少个来回？

吴熊和小董在做饭，噗嗵、疯二妹据说还在下洞休息，我背着相机穿过竹林逛到中洞村口的大石头上，有不少孩子在那里玩耍。下午的阳光很暖和，这个小女孩很开心。开始她有点腼腆，后来我给他看数码照片，她就学会在镜头面前表现自己了。第二天我在一年级的教室发现她，她居然会主动和我打招呼了。

这个有灿烂笑容的爱花小女孩一直在我眼皮底下跳来跃去，此时她正爬上一颗桃树上采花，而树下却是遍布小石林的斜坡，我担心叫她赶快下来，她却回头嫣然一笑，不当回事。我记得小时候也是这样调皮，但好象我们那时这样的游戏并不属于女孩子的。

感觉中洞苗寨似乎是一个重女轻男的地方，在大石头附近悠闲玩闹的大部分是女孩子。

这个13岁的小男孩是中洞小学五年级学生，放学后他没能坐在大石头上悠闲地玩着，他必须帮家人干活。他要把粪土挑到半山腰的田地里。在他一次歇息的时候，我掂量了重量，一下子竟无法提起，少说也有六、七十斤重，他却能够这样在山路上健步自如。我儿子也有他这么高了，但似乎他们是生活在不同的世界。我不知道回去后向他讲述中洞的故事和中洞孩子的梦想，他是否能够有所感触呢？

在我回去休息的时候，噗嗵见过这个讨猪草的女孩，看她的样子也不过七、八岁，背后的重量却不轻。我不知道在她幼小的心灵里有什么希望和梦想，看她写满疲惫的脸真让人心疼。什么时候，中洞的孩子能和城里的孩子一样有个快乐无忧的童年呢。

（摄影：噗嗵）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对于这里的孩子来说那还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我问过这些孩子，他们对外面的世界的认识极为有限，笔记本电脑在他们脑海里完全没有概念，他们没有人去过紫云县城，他们中大部分人甚至没有离开过中洞，虽然我听学校王老师说，从中洞到格凸河景区，走快的话也只不过两个小时的路程。（摄影：噗嗵）

我们住的地方算是中洞最好的房子，有屋顶，也有村里唯一的电视机。电视在放我最不爱看的《福星高照猪八戒》，噗嗵说前两天她来的时候有不少孩子来看电视，今天却没有几个，可能是因为不是周末的缘故吧。我们在吃完大锅饭后，继续边喝酒边聊天，疯二妹的“招牌动作”让我们疲惫尽消。

那是一种喝多的感觉，有点飘然，有点受用的快乐。

中洞的夜晚非常寂静。中洞是一个天生溶洞。洞口宽115米，深215米，洞高50米。这个巨大的岩溶洞穴里居住的，就是人们传说的“最后的穴居部落”——中洞苗寨。这里共有22户人家，70多口人，除了我们一伙人在不知疲倦吆喝着，其他人想必都进入梦乡了。不过，在过了凌晨1点后，我也困了。但愿这里的跳蚤不要来烦我。

楼下烤火的烟不断升腾，房间也就烟雾弥漫。朦朦胧胧睡去，偶尔感觉身上有点痒，估计是跳蚤上班的时候了，只能借助活络油抵挡。好不容易捱到天亮，不算很倦怠，便独自提着相机、三脚架出去寻找灵感了。村里人赶着牛羊出工了，竹林通道很暗的光线没能把牛羊奔跑的场面拍摄下来，引为憾。来到村口大石头上，陆陆续续有学生过来，9点才上课，他们提前了约有一个小时。我问其中一个上三年级的小女孩，她说她早上5点就起床了，然后和同学走了2个多小时的山路才到这里。她说的那个村子我没能记住，她说她每次上学都要翻过两个山坡，几乎风雨无阻。

书包里除了书本文具外还有中午的干粮。在中洞小学，很多孩子的午饭就是简单解决的。希望通过这样艰难的求学，能有人走出这个山洞，感受外面色彩斑斓的世界。

一年级的第一节课仍然没有老师上课，学生们只好自习。我记得自己上学的时候特别喜欢上自习课，感觉很自由和快乐。那时候把自习课当作休闲课，不用神经紧张地听老师讲课。但我不知道现在小孩子的感觉，从表面上看，似乎和我们那时候的感觉没有什么不同。

  我不知道一本本子两支铅笔等文具对于她们的意义，但能给予这样的帮助我们都感到很快乐。

我们并不希望在他们有一种接受施舍的感觉，所以我们没有更多的言语解释，帮助别人也是一种快乐，那是来自内心的。看样子他们挺开心。

三年级的女生还是有一定的比例，一二年级的女生比例甚至超过男生，但在四年级之后，女生比例所占极少。韦老师说，在失学儿童中女生还是占绝大多数的，这和传统观念不无关系，这在很多地方都很类似。

  他们的梦想真的很简单－－有一个这样学习的地方就能很认真对待，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

罗朝付老师说自己很郁闷很孤单，他没有女朋友。不知道这个地方能留他多久，但不管如何，现在他正把自己最美的青春献给中洞小学。

孩子没有人带，王丰美老师只好背着孩子上课。这在城市的学校是不允许的，但这种另类的敬业却让我感动。她说他周一早上赶来上课，背着孩子在山路上走了1个半小时。

他们真的很需要一间教室啊，需要一些桌椅，哪怕非常简陋的。

长大后，希望他们都能记住这样的一个美好瞬间。

还有曾经属于她们的课间游戏。

他们同样需要一张一弛的快乐时光，下课铃声总是充满诱惑的。

即使游戏的本身是非常单调简单，但一样乐此不疲。

当然上课的时候他们是非常专注认真的，无论是五年级的大孩子，还是一年级的小朋友。

这种学习态度足可以让我们欣慰。我这么小的时候，有这样认真吗？我怀疑。

我们终究是要离去的，现实生活决定我无法象王东灵那样选择留下。但我希望通过我们的宣传，能有更多人前往中洞，给他们快乐，给他们帮助。

  再见中洞，希望下次我们还能再来看看，希望你们的梦想早日实现。

游客『rady』于2007-4-10 0:39:37发表评论：	评分：5分
帮助别人是很快乐的
游客『123』于2006-10-28 23:22:55发表评论：	评分：3分
深有感触.只是这个社会太复杂,今天这个拉赞助,明天那个要捐款,再来些街头骗子来行骗,一棵本是善良的心日渐趋于无,变得无动于衷,而至麻木不仁....今看到如此图文并茂的描述,心再起波澜.原来我本善良,有可能去一趟,我一定尽我之能,帮一下失学的儿童...站长想再去一次吗?别忘了带上我哦~~~呵呵
会员『』于2006-6-18 13:31:15发表评论：	评分：3分
代表山区的孩子和乡亲向你致谢谢谢你对中洞对贫困山区的孩子的关爱我也是山区农民的儿子我的家在格凸旁呵呵!~`
游客『弯弯南浦月』于2005-10-18 12:02:52发表评论：	评分：5分
如果有可能,我也想去看看
游客『心情咖啡』于2005-9-27 22:28:25发表评论：	评分：5分
也许他们还小,不懂得生活的辛苦,但是在我们看来,就仿佛亲身临会了另外一个不同的世界,也许我们现在的日子就是最幸福的,跟他们相比,我想我应该知足了!
会员『』于2005-8-27 22:48:16发表评论：	评分：3分
美景美图之外，还有一些都市生活之外的触动吧。
会员『』于2005-5-28 15:29:22发表评论：	评分：5分
不错真的很棒！等我大学出来后我也会去的！
游客『噗嗵』于2005-5-16 1:58:34发表评论：	评分：3分
哈哈哈哈无尾熊上来看他的玉照了…… 不叫“醉”在格凸，是biang当在格凸。
游客『吴雄』于2005-5-11 8:53:38发表评论：	评分：3分
感谢你对中洞的关心，你们这次的到来也让我感到开心，能认识你们这些朋友让我感到快乐，希望下次再到格凸，下次一定陪你们开开心心的醉在格凸。吴雄
游客『简爱』于2005-5-10 16:02:15发表评论：	评分：3分
震撼！震撼！还是震撼！作者的惊心动魄也是我的惊心动魄！
游客『mile』于2005-5-10 0:06:28发表评论：	评分：5分
如果有机会，我想和你一起去。
游客『sugar_guan』于2005-5-9 20:04:22发表评论：	评分：5分
如果我去贵州，我会多背一公斤
游客『小小』于2005-5-8 12:05:28发表评论：	评分：5分
让人感动的一组，感谢作者给我们带来心灵的震撼
游客『因为爱所以爱』于2005-5-2 8:51:34发表评论：	评分：5分
感动无言
游客『噗嗵』于2005-5-1 1:17:52发表评论：	评分：3分
已阅. 继续,嘿嘿
游客『石头』于2005-5-1 0:48:21发表评论：	评分：3分
已经不错了，想我2003年底的西行散记至今还没有添加完毕呢。
游客『噗嗵』于2005-4-30 20:11:04发表评论：	评分：3分
终于摆脱了“跳蚤不要来烦我”。等了许多日子，才看见一些继续的痕迹，可见三石头是多么多么的懒散。其实我也如是，嘿嘿。快点写吧。我喝多了。节日快乐。我biang当了。
游客『噗嗵』于2005-4-28 21:40:55发表评论：	评分：3分
等三石头喝成醉石头，不知道还会不会传照片过来~ 怎么还没下山？怎么还没跟大家说说如何差点掉了你最珍贵的反转？嘿嘿
游客『噗嗵』于2005-4-26 1:24:20发表评论：	评分：5分
回想起中洞孩子的笑脸，也许感受最多的并不是快乐。孩子们很喜欢笑，在我们抢镜头的时候，带着羞涩掠过笑意。在他们上课时拍摄，他们会开小差，转过头来对着镜头嫣然。我所能回报的，只是和他们相对着灿烂。只有一个三脚架了，于是我休息。石头在拍照的时候，我去抓过一个调皮的男生，我问他：喜欢拍照吗？他洪亮地说：喜欢！然后怯生生地说，你们会给我们照片吗？边上很多期望的眼神，我回答说：会啊。所以，石头务必把在中洞拍的许多孩子的照片发给我，我去冲洗了，给他们寄去。
游客『噗嗵』于2005-4-22 10:44:29发表评论：	评分：5分
行程颠簸，这一次不是最刻骨铭心的。去威宁石门坎的时候走了一个半小时铁轨，步行一小时山路，再扒了三个半小时的煤炭车，扎着马步不敢松开抓车厢边沿的手，好几次都差点被抛出车厢去，下车了还步行一个半小时才到那个村子…… 不过去中洞显然记忆更深刻些，因为我都去了三次中洞了，在那过了两夜，为贫困失血的洞里跳蚤义务献血N次，所以洞里的小宠物们也一定深深地怀念我了。今年与去年走的是两条路，去年小穿洞峡谷那边坍塌了，走不得，只好中途抄近路去，原路返回。这条近路并不比小穿洞那边好走，所以今年没有推荐。疯二妹第二次陪我去中洞的时候，我真的是感动得要掉眼泪了。第一次上去做了一回熏肉。我们住在楼上的卧室，小陆凯和吴熊在楼下火塘边摆了凳子蜷了一夜，火塘里烧的苞谷棒子，就象小时候在农村做的“蚊烟”，不见火，光冒烟。熏得实在受不了了，下楼去探看，看他们蜷着的样子，有点心疼和难过，他们都还是小孩子。疯二妹下山后跟我说，她犯痔疮了。这个讨厌的东东，就是过度疲劳引发的，所以我劝她第二次不要进山了。她说：你们好不容易来一次，我肯定要陪的，不去的话我也会后悔的。就这样，我们都不让自己留下遗憾和抱悔，都踏上了去中洞的艰难行程。小陆凯每次出去都在路上摘野蒜。野蒜也叫苦蒜，拾掇干净了，用辣椒和腐乳、加上醋凉拌，入口微苦，却很清香，是一道城里享受不到的野味菜蔬。随后几天我们也着魔了似的摘野蒜，到哪里眼睛都冒着绿光四处搜寻。而中洞是连腐乳和醋都没有的，但是我们围着火塘喝着biang当吃着玉米饭的时候，野蒜还是一如既往地香。路上的辛苦好象只是我们一帮平原旅足的感受。进了洞大家都去忙活了，吴熊更是到处找鸡和biang当酒。因为我们第一次进洞的时候，把洞里的鸡和大米饭都吃完了。石头又用数码相机哄骗洞里的女童。一开始女孩们羞涩地躲避着他的镜头，等他偷拍了几张，叫她们来看时，孩子们惊诧不已：哎哟喂！然后许多小姑娘都围拢来，让石头拍照。中洞的人很淳朴，他们的眼里只有好人和坏人，他们不知道现在的国家领导人是谁，他们不关心美国和伊拉克哪个赢了，他们只过自己的生活。看电视的时候，看见坏人打好人了，他们就回惊呼：哎哟喂！所以我们下山的时候都学会了：哎哟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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