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同行（上）

三石头

［作者：三石头    转贴自：三石头客栈（http://wanglei.com)    点击数：13683    更新时间：2003-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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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佘君
　　"对我态度要好，不可以不理睬，不可以大声对我说话，最好呢，晚上要请我吃饭。我可是在你最困难的时候出现，使你不至于孤苦伶仃，你没有理由不因此感激涕零。"稍微熟悉后，佘君就不止一次这样警告我。
　　的确，在我最后的一个同伴小郑因故离去又背信弃义不复还后，我不得不期望佘君的出现，当时我的云南旅程还未过半，一个人的流浪的感觉没有过，我不是不想体验，只是一大堆的摄影器材肯定会生出诸多不便。而起初我确实也不曾想到，我计划近两个月的"穿越彩云之南"到头来只是空忙活，真是计划不如变化。
　　认识佘君极为偶然，有时，相识的缘分真的只是在一念之间。在取了第二天飞去昆明的机票后，我和同学小郑在环岛路上晃悠，感受湿漉漉的海风夹着没完没了的春雨纷纷扬扬，心想明天就可以沐浴在云南的灿烂的阳光下了，真好。这时，诉诉来电问我的具体行程，我突然想也该和小詹说一声，许诺回来请客，可小詹回信息说回来那太迟，于是晚上几个人就凑在一起了。
　　海阔天空间，小詹说她的一个朋友刚好在这段时间也要去云南，或许可以在云南碰头，并声称她是个绝对开朗的旅伴，肯定会给你们的旅程增添快乐的光彩灿烂的记忆。
　　这样，我们相约禾祥路的"我家咖啡"，在一个颇为安静的角落里我们倾听初次谋面的佘君关于徒步西藏的见闻感受，眉飞色舞的往事很有鼓惑力。她也许能算上一个真正的驴友，背起行囊，明天就出发，不用手机，不要牵挂，多洒脱！可让我辞职去流浪的想法至今没有过，我虽然对西藏旅途美妙的风景垂涎已久，可我自知我是经不起那样的折腾，再说，我用什么理由给自己那么长的空余时间呢。
　　佘君的观念很前卫，工作、攒钱、辞职、流浪，等钱花光了再找工作，然后又是一个轮回，这样的生活就算颠簸流离也是快乐，但真正我们身边有几个人能做到呢。
　　我们约定了在昆明会面的时间和联系方式，消耗不知不觉的三四个小时认真听别人的故事，我想也许真的是"同路人"。
　　但后来的计划一变再变，佘君的选择从节省银子的火车到有较大折扣的机票，反复几次甚至取消，我因为同行的晓东要回香港，小郑临时冒出一个需要他照顾的师妹，三人行转眼间成了孤独一人，于是，我邀请佘君的真诚自然而然就成了她威胁我的资本。
　　不过令我痛苦的还是坐昆明到丽江脏兮兮的卧铺车，一路颠簸如蜗牛行进，老是被别的车超过，我失望到无心欣赏车窗外月光下的美景，但是佘君却习以为常，她竟表示希望车不要太早到丽江，这样可以在车上美美睡一觉。因此，后来车子到丽江时天才蒙蒙亮她就大发牢骚，神情沮丧。我自然是兴奋的，为离开那该死的车，为看似晴朗的天空，为看到晨雾迷茫中美丽的玉龙雪山。
　　在苦口婆心软硬兼施邀请小郑过来宣告失败后，愤怒之余我们只好考虑另外找伴同行，目的很简单，平摊租车费用，尽可能降低游玩成本。佘君说她当时和两个男孩在西藏的两个月间，很常时候他们享用的正餐只是五元钱的面条，有一次她实在无法忍受，就建议大家每人多几元钱吃一次川菜，但是只有一个人勉强同意，另外一个怎么也不肯妥协。结果那一餐她是没有忍受到面条的索然无味，可也没能感受到川菜的香辣可口。她心里明白，那个勉强表示同意的男孩也不过是同情她，大家所有的费用都是AA的，一个建议就是一份负担，那时大家的每一分钱都是算计发挥最大的效用，住宾馆吃酒馆都是遥不可及的，她说其实就是有充分的经济保障，她也不会选择那种舒适的旅游，那样肯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感受，想想累了就躺在宾馆看电视，饿了找个地方猛吃，这些在家里就可以做到，又何必大老远跑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来完成。她这次没有几个月的时间是回不去的，反正她没有计划回程的日子，她下一步准备在丽江长住，然后在这里找合适的旅伴一起去新疆，所以首要的考虑就是如何用尽可能少的钱玩尽可能多的地方。她不在乎时间，时间对她来说是奢侈的，她正想方设法等待新疆最美的八月，我却不得不经常询问同学逃课期间被点了几次名。对此，我除了佩服，就只有羡慕的份。
　　我们到国际青年旅社的bbs上寻找旅伴，刚好看到一个帖子说明天有顺风七座面包车去泸沽湖，每人50元，根据我来前在网上下载的一大撂资料，这个价格还算合理，于是就打电话和对方联系，询问车种和具体行程，对方问我们几个人，我说两个。这时，背后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三个，加我一个，我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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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ggie&刘飒
　　我们就这样认识了Maggie，一个典型的南方女孩，瘦小却清秀，戴着一副比我斯文得多的眼镜，笑起来很开朗。
　　Maggie自我介绍说姓郑的那会，我们不禁一乐，去了一个男小郑，来了一个女小郑，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毕竟是会计系毕业的，佘君回去后一合计发现搭顺风车的费用和租车的差不多，于是约maggie在四方街会面，达到共识的前提是我们必须寻找到另外一个同伴，在青年旅社bbs贴上满是广告诱惑词语的帖子寻找游伴后我们一边等待佳音，一边满街寻找有迹象表明的单身驴者。
　　但失望等待之后更是失望，我们回到bbs栏发现我们的帖子不知被谁"黑"了，后来证实是那个贴顺风车的车主，当晚他打我的电话询问是否成行，我几乎是愤怒地拒绝。
　　我们又发现那个希望"寻找强壮男士徒步虎跳峡，为期三两天"的帖子，虽然路线不同，但我想或许可以调整。从帖子的笔迹看我们想应该是个男士，我也希望是男士，一是他或许可以帮我分担一下笨重的机器，当然我可以义务为他拍好照片作为回报，二是我不希望成为孤独种群而被冷落，从maggie的出现我就感到很长时候我是多余的，还好我自己的东西n多，不至于沦为可怜的拎包跟班者。
　　这个想法和她们很一致，看来她们也蛮有同情心的，后来知道，她们也是希望能有怜香惜玉者为她们分担行李，因为我是不能指望的。但电话一接通，完全的一个东北口音，女的，她说她叫刘飒，豪爽得从电话里我就能感觉到，一说我们的计划她满口说没问题。她说她和一个新认识的旅伴在"左岸"咖啡馆，就在大石桥附近，门前有一颗很漂亮会开花的树。
　　我们从右岸走到左岸，很短的距离因为陌生变得迂回折叠冗长，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只能依靠现代通讯工具，我对东西南北的方向感不怎样，加上身心疲惫，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成任务后走人休息。
　　刘飒是北京人，与佘君、maggie相同的是她们都是辞职流浪一族，所不同的是maggie是先流浪后辞职。她说话特快，但不乏重复罗嗦，见面后不久我们就确定了明天去玉龙雪山后天去泸沽湖的行程，我打电话给早上认识的刘阿姨，约定明天租用她丈夫杨师傅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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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师傅&刘飒
　　刘阿姨是在我们刚到丽江认识的，当时我正在欣赏丽江美丽的清晨，她就在我们身边兜揽生意。
　　她看起来憨厚老实，胖胖的脸上总挂着微笑，让我们觉得可以信赖。傍晚时她带我、佘君、maggie看车，这样也认识了她的丈夫杨国顺，一个也是一眼能断定的老实人，我们后来都称他杨师傅，不过真正让我们不约而同愿意租他们的车是来自他的幽默，我当时问他到泸沽湖后有没有去四川的小落水，我在网上知道那也是一个不错的景点。他用他那带着浓厚本地口音说去那里我们要带把锄头去，我们问为什么，他说那里的路很难走，我们只好一边走一边修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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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佘君、maggie准备骑车去束河村，我就和刘飒AA租车去玉龙雪山。刘飒第一次见到杨师傅态度就不怎么友好，一上车就嫌车子不够宽敞，接着又坚决反对杨师傅建议的云杉坪而去牦牛坪，我倒是无所谓，得知现在不是高山草甸遍地小花的季节已经大大减少了我的兴趣，而听他们一个口齿伶俐一个疲于应付不公平的斗嘴也算消遣，等杨师傅好心说上牦牛坪最好是骑马而不是坐缆车，因为两者价格是一样的，亲身感受却大为不同，我以为然，可刘飒许是对骑马有天生的恐惧感，急了，嗓门一下子提到高八度，好像真的被逼上马似的，偏杨师傅不识趣，依是大谈骑马的好处坐缆车的无趣，结果遭到刘飒一阵连环炮的抢白，还硬被扣上"骑马托儿"的帽子。
　　我一边笑一边调停，两个势不均力不敌的"交战"按理持续性不长，可我们的杨师傅呢，不急不噪，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不肯妥协，他的普通话的确令人费劲，有时需要重复几遍我们才能弄清他要表达的意思，当然，后来这也成了刘菁攻击的理由。
　　路上美丽的风景起到了很好的缓和敌对之间矛盾作用，我戏说刘飒说话的频率流量已经大大超过必要限度，好在路途不远，刘飒坐她的缆车，我骑马，缆车坐过好多次，骑马上山倒是头一遭，但是沿途的风景很一般，地上沙土稀松，马蹄过处飞扬起来，让我很担心我的相机，结果我先到牦牛坪。
　　人不少，风景没有想像中的好，但第一次和雪山亲密接触心情还是激动的。跟刘飒会合后不久她说这里太一般，跟西藏没法比，那里的美才真叫人窒（ju）息，她强调那种美丽动作夸张，而且连说了好几遍"ju息"。
　　在帮我照相时，刚好有两个女孩过来，其中一个看着刘飒拿着我的NIKON D100＋白头长炮，啧啧惊叹：哇，这相机好刁啊！刘飒不甘示弱，回了一句：哇，你这句话好刁啊。然后仰天哈哈大笑。这个插曲后来成了我们引之为豪的经典示例。
　　刘飒不肯接受景色的落差早早下了山，我一个人在近4000m的高原上自由行走，景色倒成了次要的，重要的是，我在两三个小时的无拘无束感受自己适应能力，一点高原反应也没有，这里的海拔据说比拉萨还高，也就是说，我是能够承受西藏的高度，那里的蓝天百云不再是我不可企及的梦想。这个发现让我兴奋极了，我坐着牦牛在上面悠哉，刘飒却在车上美美睡了一觉。之前她还成功利用伶牙俐齿把明天去泸沽湖的车费又砍了50元，我觉得那原先就是比较低廉的价格，总觉这样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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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从景点的知情到解说，杨师傅的服务都很周到，我试图让刘飒改变对杨师傅的看法，便时常说杨师傅的好话，在和临时改变去玉湖村的佘君、maggie会合后不久，刘菁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言语过于锐利，话锋急转居然大大称赞杨师傅来，气氛浓烈了许多。
　　束河村的感觉比丽江来得古朴，没有那么浓厚的商业氛围，穿梭在小巷，感受当地人的悠闲自得，我还在想如何在太阳下山之前赶回拍我们路过的树，刘飒她们三个则在村口大石桥上大谈三脚钢琴和广告策划，描绘如何让束河村桥走出中国面向时间的宏伟蓝图，桥旁没落的龙门客栈烘托了她们欢乐的气氛，肆无忌惮的笑声不时弥漫在束河村的上空，久久不能散去。
　　回到我钟意的地方拍阳光下的树，夕阳正浓，可数码相机没电了，胶卷也忘记在车上，只好让杨师傅走了近一里路送来胶卷，虽然此时阳光透过树林的光线已经不是我所期许的，但我是很感谢杨师傅的热心，陪我们折腾了整整一天，他所获得的报酬只是60元，虽然这也算是当地的行情价，心里还是过意不去，心想刘飒的砍价无论如何是不能实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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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客『三石头』于2003-6-14 13:08:27发表评论：	评分：0分
刚刚开头 就发现无话可说了。努力中
游客『见书』于2003-6-12 21:47:11发表评论：	评分：0分
这文章的下什么时候出来阿？ 上次我没有去泸沽湖，想看看怎么样呢  至于去西藏，我的身体可是棒着呢  hoho·
游客『三石头』于2003-6-10 12:10:01发表评论：	评分：0分
绝对没有问题 最好现在开始锻炼身体，可别高原反应，不过据说身体太好也不行，xixi。
游客『见书』于2003-6-10 11:46:11发表评论：	评分：0分
一样的旅程，不一样的经历 回想我去年国庆跟团去丽江的行程，与石头的游趣比起来，真是天壤之别啊。真羡慕你们的潇洒。下次去西藏，能否通行？
游客『maggie』于2003-6-9 15:36:24发表评论：	评分：0分
好象又回到了那几天的时光 值得回味！  王磊，记着经典段落一段都不能拉下。  等着看泸沽湖那段呢。  关键是刘菁和佘君那两个歹人，哈哈！